清晨五点半,生物钟准时把我唤醒。窗外还是一片墨蓝,远处传来几声零星的鸟鸣。轻手轻脚地下床,换上那套洗得发白的运动服顺升网,鞋带系成标准的双结——这个习惯,跟了我二十年。
小区还在沉睡,只有路灯在薄雾中撑开一圈圈光晕。沿着河滨步道慢跑,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。这条五公里的路线,我闭着眼睛都能跑下来。转弯处,一个挺拔的身影迎面跑来,步频均匀,双臂摆动有力——是位跑友。
我们相视点头,擦肩而过。这样的默契持续了半年多,从未交谈,却在每个清晨用脚步声互相问候。今天他却突然停下:“同志,你以前是军人吧?”
我一愣,随即笑了:“怎么看出来的?”
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。他的手心粗糙,虎口有茧。那一刻,河边的薄雾仿佛变成了高原的晨霭。
他叫小李顺升网,比我晚十年入伍,却在同一个军区服役。我们并肩跑在晨光微露的步道上,步子不自觉地调整到同一频率。
“在山上时,每天也是这个点出操。”小李说,“零下二十度,跑一步喘三口。连长说,在高原能跑起来,回到平原就是飞毛腿。”
这话太熟悉了。我的老连长也常说类似的。那是2003年冬天,我在防空营当排长,带着全排在山地越野。一个新兵跑着跑着跪倒在地,哭着说肺要炸了。我把他拽起来,把自己的氧气瓶塞给他:“调整呼吸!三步一呼,两步一吸!”
后来那个兵成了越野标兵。退伍时他抱着我说:“排长,那天要不是你,我可能真的就放弃了。”
“现在带员工晨跑,他们都叫我魔鬼教练。”小李的笑声把我拉回现实,“可我总想起老班长的话——现在多流汗,战时少流血。虽然不在战场了,但这份精气神不能丢。”
这话戳中了我。是啊顺升网,为什么选择“躺平”后反而更坚持晨跑?不仅仅是为了健康。那是一种仪式,每天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:你还是个兵。
跑步结束,我们在早点摊坐下。热豆浆端上来时,小李突然说:“在哨所时,最想念的就是这口热豆浆。山上只能喝奶粉,还经常结块。”
我想起2008年驻训,炊事班想办法给我们做豆腐脑。高原气压低,点卤总是失败。试了七八次,终于成功那天,全营像过年。那碗颤巍巍的豆腐脑,成了我记忆里最美味的东西。
分别时,我们互留电话。小李说:“明天还这个点?”
“当然。”我拍拍他肩膀,“当兵的人,说几点就几点。”
继续往前跑,朝阳已经跃出地平线。公园里开始有人打太极,遛狗,孩子们嬉笑着跑过。这份寻常的烟火气,正是我们曾经守护的。所谓“躺平”,不过是换了个阵地——从边防前线到生活现场,从带兵打仗到陪伴家人。阵地变了,使命没变。
手机响了,是女儿发来的语音:“爸爸,今天期中考,我会像你跑步一样坚持到底的!”
我笑了,加快步伐。远处,又有一个跑友迎面而来。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就像当年巡逻路上,那些永远挺拔的身影。
这条晨跑路,我会一直跑下去。因为每一步,都是对过往的致敬,也是对未来的蓄力。而路上遇到的每一个“战友”,都在提醒我:军魂从未远离,它只是融进了这寻常生活的每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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